從前,有一位老婦人向佛陀請教禪定的方法。佛陀告訴她,當(dāng)她從井里打水時,手的每一個動作都要了了分明,做到這一點,老婦人很快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進入了清凈和曠達的寧靜中。這就是禪定!
想起了五月份去日本,扛著女兒誤入了東京新宿的自證院。小的不能再小的廟里,竟然是小區(qū)的一部分。玉蘭花耀眼,沒有香火繚繞,只有石雕的六祖慧能掐訣雙盤在院子當(dāng)中。商業(yè)界將日本人的認(rèn)真,歸類為“匠人精神”.我不認(rèn)同。匠人哪有精神?匠人只有砍柴喂豬,養(yǎng)家糊口,底層只為生存,何來精神可言?
日本自鑒真大師東渡,受禪宗尤其是曹洞宗影響至深。所以日本人的認(rèn)真,其實是禪定的影響。所以你看到一絲不茍的茶道、全神貫注的花道、精益求精的壽司之神、敬天愛人的稻盛和夫。稻盛和夫的《活法》和《干法》,很多企業(yè)家看不懂,當(dāng)然,稻盛和夫當(dāng)過三年和尚,練過禪修,所以京瓷或者KDDI或者日本航空,在他老人家眼里就是過家家一樣的“降維攻擊”.還有喬布斯的“向死而生”的哲學(xué),明顯是禪道的觀點。
佛家有句話,叫做“依法不依人”.沒有禪修根基,要學(xué)稻盛和夫或者喬布斯,不如讀讀《般若心經(jīng)》先。我們需要長期的眼光,無論是燕小嘜、中國商界、中國還是世界。
佛家眼里,人世其實包括了四部分:活著這一世、死去、死后和重生。中國政府的執(zhí)政根基是唯物論。認(rèn)為人死如燈滅。未知生焉知死?直接后果就是道德感和責(zé)任感的缺失。人人急功近利,拼命享樂、拼命攫取、都想在伸腿瞪眼前,享受到榮華富貴、香車美女。對于死和死后,或者不去想它,捂住眼睛認(rèn)為它不存在,或者認(rèn)為死掉就解脫,萬事大吉。
所以中國人怕死、怕鬼。寶旬老師說過,日本就是中國的盛唐,比如在大阪,我看到一個居民小區(qū),就和一大片墳?zāi)惯B在一起。你能想象到嗎?在日本人眼里,生與死是一體的,死是另一種重生,是另一個旅程的開始。我沒有夸日本人,我是在向中國的禪宗致敬!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,我們丟失的太多。
出世必先入世,做事就是修行。修行中了生死、了因緣、去執(zhí)掃相、體證本性。博大的佛家與算計的商業(yè)一點也不矛盾:菩薩心腸、雷霆手段。沒有菩薩心腸,何來雷霆手段?沒有雷霆手段,何謂菩薩心腸。這里面需要佛家的幻境實相和止觀雙修。你修到了哪個段位,其實自己也不知道,只有比你層次高的才能一眼洞穿。但其實,修到哪種程度?有必要知道嗎?
我想說的是:生命是一個Long long long journey.不是膚淺的機械唯物論和庸俗無神論所能歸納的。我不多舉例子,只舉兩個大家都熟悉的前輩。一位是季羨林老先生,在散文集的第一篇,他專門寫文章回憶了為母親守靈時,母親附身在自己大嫂身上的經(jīng)過。另舉一個例子就是剛?cè)ナ赖臈罱{先生,在她老人家溫和親切的回憶文章中,所有的鬼神案例,其實都在佛經(jīng)中描述過。這兩位的修為和人品,高山仰止,非你我所能及。所以,大家要放下心來,不要著急。
死后究竟有沒有鬼?死亡的含義,無非就是靈魂離開色身,從一個載體遷移到另一個載體,繼續(xù)存在而已。這是西方瀕死研究的結(jié)論,也是2500年前佛家早就說過的事實。1963年,諾貝爾醫(yī)學(xué)獎得主,約翰艾克里說過:“人體內(nèi)確實有非物質(zhì)的心識隱藏,指揮著大腦和身體的運行,且當(dāng)大腦死后,依然擁有生命活動形態(tài),且能永生不滅”.
了生死,才能放下心來纖塵不染,才能擁有長期的格局和觀念,而責(zé)任感和道德感,才能油然而生。靈魂慢下來,欲望才能消減下來,才能享受做事的每一刻,別著急,做事就是唐玄奘取經(jīng),一定會有九九八十一難,這是必然的,這樣才有樂趣!今騎上白龍馬,明就到了佛祖前,有意思嗎?可能嗎?
佛法與佛教是兩碼事,前者大慈悲,后者不過是商業(yè)模式。釋迦牟尼佛是如此的蔑視物質(zhì)世界,怎么可能要求如此多繁文縟節(jié)?藏傳金剛?cè)鐏?,中原地區(qū)的大乘佛教,西雙版納的小乘佛教,依我膚淺之見,可能中原的大乘已經(jīng)淪落太多矣。有一年秋冬季節(jié),我去西藏山南拜三世佛,三尊佛一模一樣,前世佛、今世佛和來世佛,默然無語,法相莊嚴(yán),佛幡隨風(fēng)抖動,四周蒼涼寂靜,陽光刺眼,心中悲愴。我們?nèi)桓叽蟮臐h人,下跪合十膜拜。出了廟遇到藏族小孩,臟兮兮且眼神兇狠,不給錢就用石頭砸你。
在藏區(qū),做仁波切挑戰(zhàn)很大,藏民丟了牛,會來找你算,你若算錯了,名聲就可壞了,藏民再也不理你了。我觀察藏民特有趣,他拜佛,虔誠地捐給佛一塊錢,掏出10塊人民幣塞給佛像,然后很認(rèn)真地從佛祖手里扒拉出9快錢,高興的離開。中原地區(qū)的仁波切可就爽多了。有低劣的仁波切,在微信群里,聊到都是怎么賺錢。李一道長出事前,我的一位前輩皈依,道士的QQ群里聊得可都是如何蓋道觀圈錢。佛法道法淪喪至此,令人悲哀。我的一位好友是上財大碩士,后來去了佛教協(xié)會當(dāng)差,一直勸我削發(fā)為僧,說依我的才華,保證我三年內(nèi)財富翻10倍。這是令人氣憤。
我向張大哥抱怨過:事情紛繁復(fù)雜,守心守不住了。張老師一仰頭:守不住,就不守。頗令我瞬間得悟。七年前,我在布達拉宮見到一位日本來的極年輕的和尚。會英語和梵語,當(dāng)著我的面,被喇嘛迎入佛像旁,掐訣打坐,瞬間入定,令我目瞪口呆。二十年前,我見過田老師的大弟子,隔著10米遠(yuǎn),指著我們說了聲:檀香味。我們都被香氣籠罩了。還有農(nóng)大神秘的孫老師,真是不可思議的強大。臺大李校長,將科學(xué)方法引入玄學(xué)。當(dāng)然佛家不提倡講這些玄異之人事,怕有執(zhí)和陷入,但我想既若能啟發(fā)布施,當(dāng)為積德修福,可為也。有位高手對佛法和神通做了比喻,以為精妙,他說,佛法就是吃面包,而神通不過是留在身上的面包屑而已。
2500年前的佛家,之深邃博大,依舊遠(yuǎn)遠(yuǎn)超越了這個時代的理解力。只聽佛祖之言,不聽居士狂禪。釋迦摩尼說過:“若人以色見我,以音色求我,是人行邪道,不能見如來?!?/p>
死亡是一場必修課,今世與后世,行法且安穩(wěn)。最后,還是那句話:“我所說的,都是錯的!南無阿彌陀佛… …”